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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拔濤╳李偉能:如何研究和發展創作

對談:甄拔濤(甄)、李偉能(李)

主持:陳國慧(陳)

文字整理:葉㦤雯

 

甄:

關於R&D(研究與發展),我覺得沒有所謂最理想的模式,只在乎是否能夠按照每個創作度身訂做。以我的經驗舉例兩種模式,先說編劇先行的模式,2014年初到柏林,在博物館看到一件關於近未來的作品,觸發我寫了一場約五分鐘類似Performance-Lecture(表演講授)的戲。2016年我入選「柏林戲劇節劇本市集」,潤飾了那場戲參加展演。時隔五年,AI發展迅速,在德國經理人公司催促下,補看相關書籍,擴充寫成第二部曲《後人類狀況》的劇本,過程經歷一段長時間,我覺得這樣很好,可以慢慢醖釀再生出新意念。另一種模式則以導演為主,例如我為大館創作體驗劇場《有你,故我在》期間,與設計師來回討論,試驗各項裝置。

相較香港,歐洲各國距離很近,來往容易,合作頻繁,陌生的合作夥伴促成R&D的需要,例如我受慕尼黑雙年展委約創作歌劇《詛咒和拯救》,與瑞典作曲家Malin Bång合作,我們素不相識,又因疫情未能如期在歐洲見面,於是在線上互相分享作品,傾談多次,才著手創作。

 

李:

我很同意R&D應為每個創作度身訂做。很多時候R&D的必要性源於拔濤舉例的跨界合作,因為期間必須進入對方的藝術語言,理解其藝術專業和創作經歷,否則很容易出事。外國機構較能理解這不是成品導向的過程,重視過程的內在價值,視藝術為知識的轉移、分享或生產。對我來說,R&D的關鍵正是在於改變傳統看待過程和結果的思考方式,香港正嘗試接受,但速度緩慢,畢竟本地表演藝術界仍以消費主義主導。在香港一般以為只要提供三個月、一筆錢,便足以支持一個作品的創作,我能理解背後邏輯,但這種R&D模式對於藝術發展並不理想,因為每個創作需要經歷的時間和過程不同。

 

甄:

我很同意關鍵在於思考方式的不同,德國在資助機制下也需要演出成品,但經常強調討論過程、交流方式。德國人很喜歡討論,不會很快直接討論演出內容,沒有那麼消費導向。如果只有演出,但互動過程沒有產生意義,他們會覺得做得不好,會有這樣的價值判斷。

英、德兩地有很多機會長期演出,不似香港等地大多只在週末演出數場。德國入台時間有兩個多星期,期間有四次帶妝綵排,他們預期第一次綵排總會亂糟糟,然後慢慢在台上修正,不似香港只有一次帶妝綵排,不太容許出錯。一位《Life of Pi》演員分享了演出首週團隊還在摸索,正式演出一星期後,火花便很好了,可見專業劇場團隊的磨合也需要時間。我覺得這些也是R&D。

曾聽說德國導演在首演後不再看演出,因為戲已經交托到演員手中,再看便是質疑演員的表演。但也有些導演在首演後沒有放棄修改作品,例如德國曼海姆國家劇院(曼海姆)駐院導演便經常回去看演出,包括長期演出,反覆修改,讓作品繼續成長。我在曼海姆創作的《宇宙到處的聲音》將於下個劇季繼續長期演出,但須更換要角,所以我會回去再導演,同時藉此修改作品,繼續R&D的過程。

 

李:

每次表演藝術都是發生於特定場域,即使重複演出,每次表演都不相同,作品永遠尚未完成,我會傾向這樣看待現場表演,維持一種生命力和彈性,我獨舞時經常刻意尋找到這些可玩味的東西。

不論是到外地演出、長期演出,還是階段性展演,容許發展空間是重要的,有時重看自己以往的作品不禁疑惑當時的創作決定,當然可以選擇尊重,但也可以選擇在下一個版本修改。這在香港較難實踐,若能到較大的市場有較多機會修改作品實在難得。

 

陳:

就你們的觀察和實踐,在香港進行R&D這類創作計劃,除了時間、金錢,還需要甚麼資源?是否有些能夠突破現有局限的模式?

 

甄:

我早前參與Felixism Creation主辦、康樂及文化事務署資助的《想像力研究所》的檢討會議。項目公開徵集提案,提供空間和金錢,讓入選隊伍在牛棚任意探索「表演藝術╳科技」方面的東西,最後做一個展演。那是個好的嘗試,但我會進一步想,資助機構是否可以減少期望預設,不指定呈現成果的形式,例如嘗試探索身體一個月,最後只是分享期間試習的詠春等身體練習,而不是表演。創作者當然覺得可以,而這次看到資助機構其實抱持開放態度,覺得需要改變,很多東西也可以商量,這是好事,雙方可以慢慢磨合。

 

李:

我覺得呈現成果的形式應視乎提案的原意,如果學習詠春的身體練習是為了個人的藝術發展,而非指向作品,那就能理解成果不以展演形式呈現。但大家現時申請資助習慣以成品導向的心態寫計劃書,擔心著重藝術發展的提案不符資格,若資助計劃能明確放寬準則,大家便更有信心提案。

而不同的藝術形式或方向對於R&D的需求不同,例如有別於傳統編舞由上而下指導舞者表演,當代編作劇場嘗試扁平化當中的權力結構,融入更多舞者的創作,便必須經歷R&D的過程,了解對方的藝術語言和作品。

回到我們在不加鎖舞踊館的實踐,我們除了提供空間、金錢、駐留計劃,更會從策劃者成為促進者主動進入創作過程,因為我曾體會到R&D 期間持續回饋的重要性。歐洲較多這種模式,正如拔濤說到德國人喜歡討論,內容雖不與作品直接相關,期間卻會展現豐富的脈絡推動創作,這也可讓機構更了解創作意念,更懂得如何宣傳作品。

我們策劃不同平台,不斷檢視和觀眾的關係,嘗試開放空間讓觀眾積極參與創作,扭轉傳統上觀眾只是買票進場消費的被動角色。我們在「公開研習週」舉辦工作坊,鼓勵說不是教學,只是分享創作過程,並需要參與者的回饋和經驗推進創作,提出藝術創作者和觀眾之間一種比較平等的關係,尋找觀眾參與的另一種可能性。

 

甄:

說到回饋,這使我想起一件事。平常劇場到最後一次台上的帶妝綵排才會請人觀看,但我在德國的演員同事覺得有必要提早展開回饋迴路,於是邀請其他專業演員來綵排室看排練,受邀的人會分享甚麼對我可行、甚麼對我不可行,而不判斷好壞,在香港則經常說好壞。

 

李:

就我觀察,回饋有時不是在說好壞,而是個人喜惡,重要的是知道意見是從甚麼觀點出發、哪個東西可行、為甚麼可行。看過外國一些促進建設性回饋的嘗試,例如創作者不回答問題,而是提出問題,請觀眾按照觀看經驗回答。這既能幫助觀眾理解其他人的觀點,同時檢視自己的觀察,也可讓創作者發現未曾留意的觀點,從而推進創作。這些參考例子也許重要,但不肯定是否適用於本地情況。

 

陳:

這讓我想起在香港一般傳統演後談的養分不多,觀眾還是傾向被視為需要餵食的對象,沒有想像他們給予建設性回饋的可能性,所以重要的是能否找到有效的互動形式引發觀眾參與回饋。

 

甄拔濤

《後人類狀況》編劇及導演。立足香港及德國劇場。「再構造劇場」藝術總監、德國曼海姆國家劇院駐院作家(2021-2022)、香港藝術發展局文學藝術範疇民選委員及文學委員會主席(2019-2022)。

 

李偉能(不加鎖舞踊館藝術總監)

李偉能現為不加鎖舞踊館藝術總監。積極於各類型的跨界合作以對照個人的藝術實踐,並於2017年獲香港藝術發展獎的藝術新秀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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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後人類狀況》演後評

文:Frankie Wong

 

不是第一次看甄拔濤的作品,《後人類狀況》保持了他作品裡一貫的詩意和史詩感,在Frank的這趟「追尋」旅程中,遇見了形形色色的人物,變化多端的風景。敘述上,則是運用了充滿意象、符號的台詞,富有哲思意味的對話,散場後,仍然需要細細地回想和體會。

作為「未來三部曲」的第二部,創作技巧上,《後人類狀況》完美地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。Frank面對著悲慘的戰爭、個人生活的困境,最後踏上這條尋求答案的長路,實際上和我們當下的生活深有共鳴。科技從我們的生活旁邊疾馳而過,好像每一天、每一秒鐘,我們的身體,和正在經歷著的事情,都變得那麼平面,時間原來是那麼的淺薄。

 

文本的多重性

看場刊上的文字介紹,拔濤已在德國劇場開創出自己的一片天地,他現為德國曼海姆國家劇院駐院作家,活躍於歐洲和香港。甄拔濤劇本的意象化、音律化以及非常強的「空間感」,都有很濃的歐陸劇場味道——劇中的人物白骨精、生了一棵樹的女孩等,她們的台詞都有很深厚的層次感,聽起來好像在閱讀一本塵封已久的古書。

《後人類狀況》(攝影︰YC Kwan,照片由再構造劇場提供)

 

筆者有幸閱讀過劇本,文字流暢且動人,同時,結合閱讀過程中的想像,可以慢慢進入到編劇建構的一片「荒蕪」,城市的憂傷,戰爭的混亂⋯⋯接著,可以體味到一種書寫的結構,在故事的發展中浮現出來——細碎的轉場、劇本中字體的變化、停頓等,都有著非僅僅是「文字上」的意念傳達,這種風格化的寫作,實際上也是劇本想表達的內容本身。

觀看演出則是一個依賴直覺的體驗。舞台設計以一個AI家居為中心,燈光的變化成為轉場的語彙。人物的進屋、離開、寫信給家人、冒險等,都在這劇場的一隅所發生。隨著劇情的發展,一些疑惑的感覺逐漸出現——他們在舞台上呈現著怎樣的一種生活?

劇本中的文字,是一個美輪美奐的世界——既有小說對於內心世界更加放大的優點,又有戲劇對話裡對矛盾衝突的關注。甄拔濤承接了兩種文字形式的優勢,同時折疊了當代劇場裡,極具嬉戲感的劇場性。對我而言,《後人類狀況》呈現的絕非一個封閉的戲劇世界,而是為觀眾、為自我的感知和反思敞開了一個更加寬闊的空間。

《後人類狀況》是一個關於科技影響,甚至是入侵了人類生活的故事。其中包含了城市的發展、社會經濟的運行、家庭關係何以為繼等更深更廣的思考。文本涉及到了對於「生活空間」的探索——在科技肆虐的今天,Frank只要隨便按按屏幕就可以炸毀一座城市。人,作為人,應該如何處理自身和所住之處的關係?我們要動態還是靜態地感受這種關係?是否還要這樣近乎狂熱地追隨下去?對於「科技」這樣一個入侵的幽靈,甚至會慢慢霸佔我們原有的生活秩序,人又該如何與自己相處?又會以怎樣的方式和「科技」相處?

 

嚴肅的親近

如前文所提,拔濤的作品是詩意的、非連續的,他擅長意象的拼湊和詩意世界的組合,因此,這樣的文本在舞台呈現方面,一般都會採用比較獨特的美學風格,例如誇張、抽象、玩味等。演出中,我可以看到導演和整個團隊的嘗試。最印象深刻就是創作團隊在影像和音樂上的設計,在那首歌曲播出的時候,我竟然有一種無盡的失落感,人類、後人類,到底在為了甚麼,如此艱難地生存下去?

演出在盡力地引導觀眾,對故事、畫面、人物、想像力、外部世界和自我反思之間,能夠產生一個順其自然、充滿流動的理解。如果硬要「挑骨頭」的話,在一定程度上,這些劇場裡的元素仍然是裝飾、回應作用大於其表演性本身。在演員的表演風格上,已有不少的嘗試,但如若能在日常生活的姿勢和異想天開的動作間,找到一個取捨與平衡,願意「試吓玩大啲!」,整個文本、呈現和創作意念會形成一個更和諧的整體。

《後人類狀況》(攝影︰YC Kwan,照片由再構造劇場提供)

 

當代劇場的秩序在一個搖搖欲墜,而又重新建立的過程。這一過程仍在持續中——文本是一個可以激發溝通、激發想像的美學符碼,在本次的演出中,導演結合自己在德國、香港兩地創作的經歷,探索如何解構這個符碼。未來,如若團隊可以慢慢找到一個合適的整體藝術形式,文本的潛在藝術內涵會得到更加徹底的發揮。

 

結語

拔濤曾提過,「如今的寫作,不再單單是和寫戲劇、寫舞台劇劇本的人競爭,而是和所有的媒介:電影、串流媒體、遊戲等等。」觀看他的作品,我們可以發現,他仍舊在不斷探索文字的邊界,他的作品有著極強的文學功底——詩意的遐想和天馬行空的世界,好像飄忽不定,又近在身邊。

近來,他在導演上的嘗試也愈來愈多,沉浸式、遊走式、與arts tech結合等。他的劇本有一種無可替代的美感,同時在劇場裡的活力十足,他的劇本不會塞滿整個劇場,而是會留下不少的空隙——這種空隙是留給「空間」發揮的好時候。他身上有東方、西方兩種劇場藝術的衝擊和匯合,我期待拔濤的新作品,能為香港劇場帶來另一種衝擊,又能在自己的藝術創作裡,慢慢探索出一套特別的新語彙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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